只小手拉了一下,他转头,是晚晚,她红红的眼睛里还有眼泪,看见他却立刻眉眼一弯,笑了,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“哥哥,你也在这里呀,你也是来天堂看太奶奶的吗?”

桑榆听到天堂两个字,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。

晚晚吓坏了,有些手足无措地帮桑榆擦眼泪,打着哭腔说:“哥哥你怎么也哭了?妈咪也哭,你也哭,呜呜呜……晚晚也想哭……”

“笨蛋。”桑榆语气颇为嫌弃,小手却扯着袖子帮晚晚擦眼泪。

桑浅看着一对儿女如此亲密,心潮涌动,很想将他们一起抱入怀中,但是她忍住了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她起身,朝宋念霜他们走去。

宋念霜转开头,推着纪明渊走了。

桑浅脚步顿住,知道他们现在并不想看见她,便没再上前,转身回到陈秋容的灵柩旁跪下。

礼节上,她作为纪承洲的妻子,纪家长孙媳,也有跪拜的义务。

感情上,她白天不能过来,晚上想在这里守灵,多陪陪陈秋容。

小筑走过去,“大少奶奶,你不需要跪着,坐这里陪着老夫人就好了。”

桑浅摇头。

纪承洲说陈秋容的死有蹊跷,但是陈秋容是因为她的事住院,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

她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来得及和陈秋容说。

她愧疚、难过,跪着,心里能舒坦些。

“这么晚了,你带桑榆和晚晚去休息室睡吧,这里有我。”

小筑本想留下来陪桑浅,但是两个孩子没人照顾,只好听桑浅的,哄桑榆和晚晚去睡觉。

可是桑榆无论如何都不去,非要留下来陪陈秋容。

从他被领养进纪家,只有太奶奶一直对他好,在爸爸还不喜欢他的时候,太奶奶就对他好。

他舍不得太奶奶,想多陪陪她。

晚晚见桑榆不去,她也不去。

就这样,一个都没走,两个孩子排排跪在桑浅身旁。

小筑也跟着跪下照顾两个孩子。

晚晚是个迷糊虫,没一会儿,就扛不住了,闭着眼睛,小脑袋一点一点地,小鸡啄米似的。

若不是小筑在一旁及时扶住,人差点倒地上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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